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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勇气

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木木一改在家中无忧无虑的模样，脸上挂满了惆怅。沾满雾气的车窗外田野移动得飞快，二氧化碳密集的温暖的车厢让木木在颠簸中很快睡着了，她在梦中恍惚看到母亲搂着外婆哭，外公在一旁严厉的训斥母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来哭什么，自己忍。”木木惊醒了，邻座的人被吓了一大跳，父母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她难过的下决心：“如果老爸对不起老妈，一定不会原谅他！”

李思第一个回到学校，她把寒假里拍的照片拿给木木看，照片里的李思站在姐姐身边比划着剪刀手，身后是福建特有的圆形土楼。土楼非常有特色，一座土楼可以容纳整个家族的人。照片里还有一些厨房摆设，那些器皿与重庆的不一样。民以食为天，两个人从不同的城市建筑及生活用具聊到了各地饮食，李思砸着嘴说：“福建海产很丰富，海鱼比江河池塘的鱼好吃很多，我们吃鱼多是清蒸，可以保持海鱼的原味。”木木越听越兴奋，真想马上到海边吃海鲜：“重庆人喜欢吃鲢鱼，街边的鱿鱼串也很好吃。”“街边的鱿鱼须那么小还一块钱一串，我们吃海鲜都是用洗脸盆装。”木木睡觉前想起寒假里由父母婚姻得出的一些个人看法，于是问李思：“思思，以后你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这个我还没想过哎，话说你脑袋里想的什么，结婚狂啊。”“在古代，女人要是在我们这个年纪早结婚生子了，孩子或许都有好几个了。”李思觉得木木的话有些道理：“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呢，我帮你分析下。”“我想嫁给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像英雄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切，结婚这件事还是少做梦吧。我嫁的人一定要靠得住，再能逞英雄，不靠谱就没用。”“那我想嫁给一个能保护我又靠得住的大英雄。英雄一定靠得住，不然怎么叫英雄。”木木说完暗自脑补一位白衣飘飘的古装大侠。李思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唉，你太猪。与其想嫁给大侠，不如想想高数补考。”“我才没想嫁人呢，只是问问。话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补考？”“你高数不补考才怪，我就是知道。早点睡吧，明天去办公室找高数老师聊一聊，看看错题是哪些，再重点复习薄弱的章节。”查完成绩，木木果然挂科了，她到年级办公室汇报完考试成绩后被辅导员训了话：“木木，高数挂科后果很严重，少了五个学分可能拿不到学位证。”木木又垂头丧气的找到高数老师，记下试卷里的错误大题及重点章节后可怜兮兮的说：“老师，补考时能好过些吗？”高数老师对挂科的学生见怪不怪，铁石心肠的回答：“补考会比期末考试阅卷更严格。”木木把错题拿给李思看，带着哭腔说：“老师说补考会更难。”李思有些不屑：“这么简单的章节都错，你要理解重点题型的解题思路，死记硬背没用，我再给你讲一下同类型的题目解法。”整整一天，李思都在宿舍给木木详细演练各种基本题型的解法，然后又选了一些例题让她练习。木木好不容才将习题的正确率提高到了90%，伸个懒腰后感叹到：“终于可以放心参加补考了！”

吃完饭后，木木如往常一样与李思手拉着手慢慢往宿舍走。经过男生宿舍时接到朱厚琮打来的电话：“你晚饭吃了吗？一起吃晚饭吧？”木木看了看身边的李思，对着电话大声说：“我已经吃过饭了，要和同学回宿舍。”李思白了木木一眼：“你那么大声干嘛？”“我是在向你表忠心，一心一意陪你回宿舍。”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朱厚琮从男生宿舍走了出来，还冲木木眨了眨眼睛，随后又发来一条信息：“吃完饭找你。”木木与李思挤在一张床上看校园网里学长学姐们上传的电影时又接到了朱厚琮的信息：“我在你宿舍楼下，快下来。”木木穿着睡衣下楼后在看到朱厚琮扶着一个大箱子坐在木沙发上，他把箱子拖到木木面前，眯起眼睛对穿着毛茸茸睡衣的木木笑，揉着头发很开心的说：“快回宿舍看看箱子里是什么，我还要回宿舍整理东西，先走啦。”木木在宿舍打开箱子后见里面全是吃的，大部分是湖北特产，还有自己平时喜欢的一些点心及水果。李思凑过来打趣到：“谁送的？准备把你当猪养啊。”“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来试吃。”木木与李思吃到最后撑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互相望着傻笑。木木拿起手机歪着身子给朱厚琮发了条信息：“过几天我估计就成猪了，你见到我别认不出来了。”“长成猪证明你没浪费粮食。”“除了我爸妈，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对你好点别人就抢不走了。”“我挺害怕别人对我好，习惯之后再失去很可怕。”“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哪天你愿意了，我再做你的男朋友。现在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上次我们那么快在一起，你或许不适应，这次我们慢慢来。”“我不会与男孩子相处，可能会让你难过。”“对彼此多点信心及勇气就好了，其他的顺其自然。我们有时间多讨论学习和生活，共同进步。”“好的。”“真乖，晚上少吃点哦，吃多了睡着难受。”“你说晚了，我现在已经吃得无法动弹了。”“那你躺着吧，我玩会游戏，晚安。”“晚安。”木木很少被人这样优待，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看书或者玩宠物，或许过于不让人操心，被人忽视便是常事，别人稍微关心一下就感动得不行。木木从心底里希望能得到别人的关怀，但又习惯了一个人独处，被人关注就会不自在，所以对朱厚琮的关心很不安。木木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会抗拒朱厚琮这么好的男孩子，总觉得冥冥中被一种若即若离的情绪牵引着，渴望亲近别人又时刻与众人保持距离。朱厚琮对木木很好，这种关怀吸引着木木。

木木父母的结合并不自由，现在两人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以后该如何继续需要他们自己抉择。老一辈的婚姻模式没有感情基础，在一方被爱情意识被唤醒后非常脆弱，没有信仰的婚姻如同一个没有信仰的人，遭遇冲击时得不到任何救赎。木木不知道爱为何物，但相信总有一天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也似乎知道了抗拒朱厚琮的原因，她对朱厚琮没有书中描述的怦然心动或是刻骨铭心的感觉，这样的感情对她来说没有爱情的征兆。木木叹了口气：“或许朱厚琮所说得对，应该给自己勇气去尝试，给彼此一个机会。”

在木木准备高数补考的这段时间里，陈静胡琴先后回到了学校，她们抱怨走太晚火车很挤，夸李思有先见之明，也羡慕木木就在本地读大学。胡琴又从家里带了一大包辣子鸡，做法与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大鸡切成小块，这次是几只看起来外酥里嫩的油炸小鸡，金黄色的仔鸡在红辣椒里若隐若现。这几只小鸡经过长时间腌制再油炸，鸡肉被调料汁渗透得很充分，油炸过的酥皮又锁住了汁液，吃起来十分鲜美。

木木的高数补考刚好及格，而宿舍其他人的成绩在班上都名列前茅。